橘子甜甜甜

【巍井/井巍】恋恋情深

大学教授沈巍 x 天才画家井然

预警见第一章,请仔细观看,架空,HE

(二十八)上

经过2个小时的飞行,井然带着沈巍来到一座北方小城,机场人不多,行李出来的也快。

沈巍推着小车过来,井然把一个超大的行李箱放在上面,二人推着行李车去停车场,司机已经等在那里。

司机帮井然把行李放在后备箱,房车开在北方的路上。



二人是利用国庆假期出来的,金秋10月的北方小城,天清云淡、阳光灼灼,满眼是金灿灿的一片,路边的法国梧桐挂着大片的叶子,有的微微泛黄,大多落在地上,层层叠叠地铺着。

路边是金色的麦田,有些已经收割,剩下矮矮的麦茬,来不及收割的还种在地里,随风摇曳着金色的麦穗。

沈巍看得入迷,沈巍生长在南方,冬天也能看到红花绿树,这些在萧瑟中茂盛生长,分明的四季变幻,熨帖又神奇。

 

 

井然把热牛奶放到沈巍手里:“巍巍,喝了牛奶睡一会儿吧,还得一会儿才到呢。”

沈巍把目光从窗边移回来:“井然,现在可以告诉我,我们去哪里吗?”

井然心道这个可爱的宝宝太好哄了,连去哪儿都不知道就跟着上了飞机,以后一定得看紧点,不要被骗走了。

 

“去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。”

 

车子开进一条柏油小路,小路三面环山,只有两条车道,像一条乖巧的小溪,被两岸群山环抱着。

井然坐在沈巍身边:“这里原来有一家国营大厂,我爸妈是这儿的职工,我们厂里什么都有,医院、学校、邮局、托儿所、电视台、广播站,还有大澡堂子,澡票5毛钱一张,每周我爸都带我去泡澡,有人搓背,可爽了……”


沈巍听得专注,这些确实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体验,他对于早年间国营大厂的印象,大都来自书籍或是影视剧,那些发生在国营大厂的小故事,平凡却动人,揉着烟火气和肆意绽放的性情,这次真的要见到了,竟有跃跃欲试的期待。

 

 

“我们是要去参观吗?”

“不是,”井然把沈巍喝完牛奶的空杯拿过来放在一边,“我们厂已经搬到南方去了,搬出来后我爸妈就辞了职做生意,现在这里应该没什么人了。”

沈巍若有所思地点头,又看向窗外。

 

 

井然铺好了床:“巍巍,来躺一会儿。”

沈巍扒在窗户上回过头:“我不困,我想再看看。”

井然心里开心,巍巍喜欢这里。

 

 

房车开到一个招待所门口,井然拖着箱子下来,司机背着井然的登山包,沈巍手里空着,总感觉过意不去。

“司机师傅,包儿给我吧。”

井然拉过沈巍的手:“你什么都别拿,我给过钱了。”

司机很健谈:“是啊沈先生,您就别费心了,井先生给了3倍的价钱,包了我的车5天,你们有事随时找我,这地方我没来过,但接送和搬东西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
 

 

招待所有三层,地方宽敞,地面落叶很少,一看就有人经常打扫,花园很大,种满了向日葵,牵牛花的藤蔓缠在园边的石头围栏上,草地上零零星星的格桑花和小野菊,秋天里野蛮生长。

 

 

司机帮着把行李提到房间就离开了,房间虽不豪华,但也宽敞干净,两张大床挨着落地窗,床褥被阳光晒得胖乎乎的,窗外的花丛树影,摇摇晃晃地映在雪白的床单上。

 

 

井然开了窗,打着电话,不一会儿阿姨就拿了一床新褥子过来,井然把褥子摊开铺在沈巍床上:“床有点硬,再给你加一层,这里条件不好,委屈巍巍了。”

 

沈巍看着窗外的落叶树木,小风一吹,叶子就掉落几片,打着圈儿落在花园里、草地上,向日葵朝着阳光,饱满的果子凹凸的纹理像是在笑,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小野猫,趴在石台子上晒着太阳睡觉,招待所没什么住客,少数工作人员来来往往,这样的慵懒和安静,让沈巍有些痴迷。

 

 

井然从身后抱着沈巍:“喜欢这里?”

“嗯。”

 

 

井然铺好褥子,打开行李箱,拿出自己带来的床单被套,一一铺好:“巍巍,你休息一下,我去借用一下他们的厨房。”

“井然,”沈巍拉着井然的衣角,“随便吃点就好,你别太累了。”

井然回过身,捧着沈巍的脸,在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:“那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。”

 

 

简单地吃饭完,稍稍休息后,两人就出了门。

柏油马路上落了一层法国梧桐叶子,枯黄卷翘着,两人蹦蹦跳跳地踩着满地的落叶,一声声脆响。

 

井然带着沈巍一处处地看着这个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地方,大厂已经完全搬走了,到处都空荡荡的,幼儿园的铁门落了锁,锈迹斑斑,墙上的油彩画被风雨冲刷,只剩斑斑驳驳模糊的轮廓。

 

 

井然把挂着链子锁的门推开一点:“巍巍你来看。”

两个脑袋挤在一起,顺着一条窄窄的门缝,里面的铁皮飞机、转椅、秋千、旋转木马,无一不显示着这个国营大厂曾经的辉煌。

井然指着一栋房子:“巍巍你看那里,那时候我才三岁,爸妈没空管我,我就在那个房子里托管,里面有个很大的摇篮,可以坐好几个小孩儿,还有那边的饭堂,做饭可香了。”

井然说着说着,声音哽咽起来,沈巍在身后环着他,揽在自己怀里。

 

 

井然擦了擦泪:“巍巍,我们再去别处看看。”

 

 

菜市场只有几家摊贩,卖小吃的小摊也少了很多,学生样的小孩拿了零钱去买烧饼,烧饼中间切开,夹些凉拌的小菜,放进塑料袋里带走。

 

 

“井然,你们不是都搬走了吗?”

“应该附近村里的孩子,他们父母在山上种庄稼,以前我们都是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在子弟学校上学。”

“那他们现在呢?你们学校也搬走了吧?”

“不知道呢,一会儿回学校看看。”

 

 

真的是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啊,以前看起来很大的东西,现在都变得很小,以前看着大人在球场打篮球,只觉得篮筐好高,现在只要跳起来就能摸到,从前为了显示自己胆子大,从一个高高的台阶上跳下来,现在只要一抬腿就能迈上去。

 

 

邮局的木门上了锁,绿漆上木色的裂纹,锈迹斑斑的邮筒孤零零地站着,医院关了门,玻璃上蒙着灰,露天的电影院,放映杆在风里吱呀吱呀地响。

 

 

二人来到家属区,家属楼空了,有几栋已经拆了,有几栋还留在那里,井然指着高处的一户窗子:“巍巍你看,那是我家。”

井然有些动情,眼泪含不住,肆意往下掉,长大后的井然尽管足够理智足够成熟,但每个人心里属于自己的那份童真,干净柔软,一碰就疼。

 

 

“井然,”沈巍圈住井然,用指腹擦着他的眼泪,“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
井然胡乱擦了眼泪,又笑起来:“巍巍我没事,就是有点触景生情。”

 

 

井然的情绪平复了些,两人继续走着:“其实这个厂搬出去后,大家都过得挺好的,有些职工和我爸妈一样下了海,生意都做得不错,留下的每年也能拿到不少年终,我以前的同学经常组织一起回来看看。”

 

 

“那你呢,第几次回来了?”

“第一次,这是我最爱的地方,一定要带着最爱的人回来。”

 

 

沈巍有些愕然,一时不知所措,井然看看天空,阳光被云彩遮了些。

井然拉拉沈巍的衣袖:“巍巍,一会儿该冷了,我们回去吧,明天我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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